京華時報9月26日消息,出了北京城,沿著106國道和大廣高速南下便可到達固安,如今,固安的大批樓房仍在建設中。得益于毗鄰京南的地理位置,首都二機場興建和地鐵大興線南延的利好消息,固安正成為新的購房熱土。夢想著在北京立足的年輕人,在這里播下“安居”的種子,以期抓住所有在北京扎根的機會。
在北京“漂”了8年的李安然選擇開啟“雙城生活”。她的生活半徑被拓寬至近70公里,每天往返北京與固安之間,要花掉6個多小時。在回鄉(xiāng)和留京的兩難中,這似乎成為兩全的辦法,安居的喜悅沖淡了奔波的辛苦。為了讓夢想照進現(xiàn)實,都市中的“李安然們”還要繼續(xù)堅持。
【奔波】
沒見過小區(qū)白天的樣子
河北固安到大興天宮院地鐵站的通勤公交。 京華時報記者 潘之望 圖
周一,入秋后的清晨,天色未亮,固安縣城人口密集的小區(qū)內(nèi),已經(jīng)有不少窗口透出了燈光。固安二中門口固安專線往北京方向的倒數(shù)第二個站點,6點剛過,就有人在那里等候。公交站點旁有四五個煎餅攤推車,攤主正麻利地攤餅、打蛋,為形色匆忙的上班族提供開啟一日生計的餐食。
初秋的冷風打在李安然裸露在外的皮膚上,她站在路邊,張望著來車的方向,忍不住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,盤算著再等下去是不是還能趕到單位參加9點半的會議。接連有轎車?吭谒赃,司機高聲向她招呼,“15元到天宮院地鐵,上車就走。”她再次向遠處張望后決定上車。
上了車,李安然閉上眼睛,想抓緊時間再瞇一會,如果不堵車,40分鐘后她能到天宮院地鐵站。進了地鐵站,把自己塞進人滿為患的車廂將是另一場“硬仗”。
前一夜,因為加班,她到家已經(jīng)是晚上12點,“我?guī)缀跏峭现然亓思,站著都能睡著!崩畎踩徽f,但她還是強忍著困意收拾好第二天的背包、找好要穿的衣服。為了節(jié)省早晨的時間,她已經(jīng)養(yǎng)成了無論多累都要把東西收拾好的習慣。
李安然躺在床上放松神經(jīng)后,才驟然感覺到太陽穴傳來的陣陣刺痛,像是身體向她發(fā)起的抗議。時鐘指向凌晨1點,她的睡眠進入倒計時,4個小時20分鐘后,新一天的奔忙又將開始。
“剛搬到固安時,我連我們小區(qū)白天的樣子都沒見過。”李安然回憶。
早上6點多出門,她排隊等固安專線,好不容易才能擠上進站的第二輛公交車,“我卡在人縫里,感覺自己像缺氧的魚一樣,只能把頭探在空隙里呼吸!崩畎踩徽f,車上了國道,還要排隊過安全檢查站,等半個多小時是常事。過檢查站時,全車人都被要求下車,交身份證挨個檢查。上下折騰一番后,固安到天宮院地鐵26公里的路程走了1個多小時。上了地鐵,她要輾轉(zhuǎn)3條線路才能到單位,“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在地鐵上不接電話,因為你把胳膊抬起來,根本就放不下去了!
有時候,遇上極端天氣,路況更糟糕。她早上6點就出門了,可到了10點還沒到單位,“那時候挺絕望的,自己問自己,難道這一兩年都要這么過么?”
每天6小時折騰在路上
從自己的小窩“遷徙”到單位的工位,單程花費3個多小時是常態(tài),全天通勤耗時占用了李安然一天四分之一的時間。家人和朋友不理解她,媽媽更是心疼她,從老家搬過來和她一起住,照料她的起居,逮著機會就會勸她搬到單位附近租房子住,“她舍不得我這么折騰,擔心我睡不好,太晚了回家路上不安全。但我覺得身體還能支撐!
在日復一日的奔波中,李安然摸索出了節(jié)省時間的方法,練就了自己的“生存法則”。她在附近業(yè)主建的“打車微信群”里找到了固定的拼車伙伴,“除了車主有事我會坐專線公交外,幾乎都會拼車,能節(jié)省不少時間。”
到了地鐵站,她一般會看準頭尾車廂的位置,進了車廂也不會貪戀座位,而是要站在靠邊的位置,“一會兒還要換乘,太靠里根本擠不出去。即使有了座位,也免不了要給老人小孩讓座。”
她在地鐵上一站就是90多分鐘,安慰自己“在單位要坐一天,站會兒能減肥!痹趽頂D的人群里,她戴上耳機,企圖隔絕外界,努力享受難得的“獨處”時間,想想自己一天要處理的工作,看看手機里的推送文章,“盡量把碎片化的時間利用起來,時間過得也快一些。”
回家的路程要更辛苦一些,即便是加班,李安然通常會趕在晚上10點前離開單位,“如果趕不上末班地鐵,就得打車回家!彼貞,有一次,她深夜打車回家,司機得知她每天要往返近70公里上下班吃驚不已,“司機提前就停了表,連說了好幾個‘太不容易了’!
今年3月初,天氣轉(zhuǎn)暖,李安然踩著清晨的朝陽走出家門,看見小區(qū)里精心布置的綠化,帶著露水的鮮花像是在為她一個人綻放,她覺得一切都在好起來。